第十五回 佳人笑赏玩灯楼(5/6)

茶来,桂卿、桂姐每递了一盏,陪着吃毕。保儿就来打抹春台,才待收拾摆放案酒,忽见帘子外探舒脑,有几个穿褴缕衣者──谓之架儿,进来跪下,手里拿着三四升瓜子儿:“大节间,孝顺大老爹。”西门庆只认一个叫于春儿,问:“你们那几个在这里?”于春道:“还有段绵纱、青聂钺,在外边伺候。”段绵纱进来,看见应伯爵在里,说道:“应爹也在这里。”连忙磕了。西门庆吩咐收了他瓜子儿,打开银包儿,捏一两一块银子掠在地下。于春儿接了,和众扒在地下磕了个,说道:“谢爹赏赐。”往外飞跑。有《朝天子》单道架儿行藏:

这家子打和,那家子撮合。他的本分少,虚大,一些儿不巧又腾挪,绕院里都踅过。席面上帮闲,把牙儿闲嗑。攘一回才散伙,赚钱又不多。歪缠怎么?他在虎里求津唾。

西门庆打发架儿出门,安排酒上来吃。桂姐满泛金杯,双垂红袖,肴烹异品,果献时新,倚翠偎红,花浓酒艳。酒过两巡,桂卿、桂姐一个弹筝,一个琵琶,两个弹着唱了一套《霁景融和》。正唱在热闹处,见三个穿青衣黄板鞭者──谓之圆社,手里捧着一只烧鹅,提着两瓶老酒,大节间来孝顺大官,向前打了半跪。西门庆平昔认的,一个唤白秃子,一个唤小张闲,一个是罗回子,因说道:“你们且外边候候,待俺们吃过酒,踢三跑。”于是向桌子上拾了四盘嗄饭、一大壶酒、一碟点心,打发众圆社吃了,整理气[毛求]伺候。西门庆吃了一回酒,出来外面院子里,先踢了一跑。次教桂姐上来,与两个圆社踢。一个,一个对障,勾踢拐打之间,无不假喝彩奉承。就有些不到处,都快取过去了。反来向西门庆面前讨赏钱,说:“桂姐的行,就数一数二的,强如二条巷董官儿数十倍。”当下桂姐踢了两跑下来,使的尘生眉畔,汗湿腮边,气喘吁吁,腰肢困乏。袖中取出春扇儿摇凉,与西门庆携手,看桂卿与谢希大、张小闲踢行。白秃子、罗回子在旁虚撮脚儿等漏,往来拾毛。亦有《朝天子》一词,单表这踢圆的始末:

在家中也闲,到处刮涎,生理全不,气[毛求]儿不离在身边,每站。穷的又不趋,富贵他偏羡。从早晨只到晚,不得甚饱餐。转不得大钱,他老婆常被包占。

西门庆正看着众在院内打双陆、踢气[毛求],饮酒,只见玳安骑马来接,悄悄附耳低言道:“大娘、二娘家去了。花二娘叫小的请爹早些过去哩!”这西门庆听了,暗暗叫玳安:壮滶谷Q在后门边,等着我。”于是酒也不吃,拉桂姐到房中,只坐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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