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四十七回 演活剧刻意绘春情（3/4）

生得骨停匀，丰神妍丽。比临风之玉树，面凝脂；同出水之芙渠，纤腰约素。好似那一朵彩云，慢慢的飞到台前的一般。那态度神，也不像什么男扮妆，竟是真的一个大家闺秀！出得场来，流波四盼，狠有些娇羞腼腆的神。

秋谷见了，先叫一声“好”，对着金观察等道：“这个青菊花狠不错。据我看起来，比那上海的什么高彩云、周凤林还要胜些。”一面说，一面看，看着那青菊花的做工也觉得甚是到家。直到小陈长庚唱完了《奇冤报》，方才是伶出场，尹鸿兰起着孔明出来。秋谷仔细看时，见他短短的一个身材，台容也不见得十分出色，唱工倒还没有什么，就是喉音低些。秋谷便有些不高兴看，回过来低低的和云兰握手谈心，也不去看那戏台上做些什么。

一会儿的工夫，小菊英《烧骨记》唱过，就是冯月娥的《卖胭脂》。刚刚出得戏房，就听得楼上楼下的齐齐的喝一声采，轰然震耳，倒把个章秋谷吓了一惊。

章秋谷在上海的时候也看过冯月娥的戏，觉得平平常常的，也没有什么出类拔萃的地方。如今见了冯月娥，又细细的打量了一番，觉得还是和从前差不多。面貌本出平常，唱工又不见得大好。只有那一对秋波生得水汪汪的，横波一顾，剪水双清，着实有些勾魂摄魄的魔力。章秋谷看了暗想：“虽然一双眼睛生得好些，却究竟不是全材，唱工、做工也都狠是平常，为什么天津地方的要这般的赏识他？”想着，又留意看他的做工，觉得似乎比以前做得老到些儿。那里知道这个冯月娥做到“买脂调戏”的一场，竟当真和那小生捻手捻脚，两个滚作一团，更兼眉目之间隐隐的做出许多态，只听得楼上楼下一片声喝起采来。

秋谷本来最不喜欢看的就是这些戏，如今见冯月娥做出这般模样，不觉浑身的皮疙瘩都直竖起来，别过了不去看他，中只说：“该死！该死！怎么竟做出这个样儿来，真是一些儿廉耻都不顾的了！”金观察等看了也说形容得太过了些，未免败坏风俗。只把一个云兰看得满面通红，低着个，抬都抬不起来，拉着章秋谷的手，中说道：“格号形，勿知区俚那哼做得出格！看仔阿要勿色。”章秋谷附耳和他说道：“你不要说他形，等回儿我们两个也去串一下子给众看看，何如？”云兰打了秋谷一下道：“倪是勿懂格，请耐一仔去串罢。”说着忍不住一笑，面上更红起来。

秋谷正和云兰说笑，忽然又听得那些座客齐齐的喝起采来。秋谷连忙看时，只见冯月娥索把上身的一件纱衫卸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