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十六回 说大话满口吹牛（3/5）

来快哉。方大，对勿住耐，等仔倪多化辰光。”说着横波展笑，眉黛生春，笑迷迷的朝方子衡瞟了一眼。这一个眼风，几乎把方子衡的三魂七魄都钩了出来。到极处，迷着两只眼睛看定了陆兰芬嘻嘻的傻笑。

兰芬见了心中暗暗好笑，故意走到方子衡身边立定，把一只纤手搭着方子衡的肩膀，低低问道：“耐今朝阿要请客嗄？”方子衡正在色授魂飞之际，见兰芬走至身旁，更加欢喜，张开两手想要趁势把陆兰芬搂怀中。早被兰芬觉着，连忙把他的两手挡开，低声笑道：“勿要嗫！拨俚笃看见仔，算啥格样式介？”方子衡听了，只得暂时住手，虽然已是动，却晓得陆兰芬是个金刚队里的出色员，平之间，将就些儿的客绝不肯假借一些词色。

方子衡不敢冒昧，恐怕兰芬要发那红倌的标劲出来，只好规规矩矩的和他说话。又问他方才叫局究竟是什么客，陆兰芬依实回答，又道：“姓章格客说搭耐向来认得，耐倒底阿认得俚介？”方子衡听了，想起章秋谷来，跳起来道：“果然不错，我认得这个客！原来他也在这里，巧极了。”便一叠连声，叫快拿笔砚来写请客票，一面又叫先摆台面。方子衡早把请客票写好，就到兆贵里陈文仙家去请秋谷，又请几个别处的客。不一会，客陆续到了。

章秋谷在陈文仙院中尚未回栈，众已经散去，接到了方子衡的票，本想不去，回过念一想，未免有些不好意思，便也随后到来。到得兰芬院内，方子衡直接到楼梯边来，呵呵大笑道：“章秋翁，幸会幸会。怎么你既到上海，竟不给我一个信儿？今天幸而兰芬向我说起，方晓得你在此间，为什么不肯通知朋友？停回却要罚你一杯。”秋谷无暇回答，只是含笑招呼。跨进房中，和那一班先到的客彼此通了名姓，也有认得的，也有不认得的，恰好那金汉良也在座中，秋谷略道几句寒暄。

方子衡最是急，连声叫快起手巾，自家提起笔来替众写好局票，代娘姨，彼此相将席。金汉良叫的金小宝却第一个先来，见秋谷也在席中，似有诧怪之状，叫了一声，方走至金汉良背，竞不招呼，只把略略朝金汉良点了一点，便自坐下。

金汉良见他叫的局第一个先来，他本来是个瘟生，只乐得他摆尾摇，身子坐在椅上不住的摇晃，闭着眼睛内咕噜咕噜的不知说的什么。猛然睁开眼睛，向席上众说道：“这堂子里的玩耍，虽然不算什么正经事，然而也着实的有些讲究。不是我兄弟说句夸的话儿，无论再是有些名气的倌，但凡兄弟做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