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十一回 西安坊名士讲嫖经（5/6）

想起来，勿到天津去末，也吃勿着格个大吓，阿是总是吃仔格碗堂子饭格勿好。倪想来想去，直无啥趣势。譬如倪勒天津格辰光，拨外国杀脱仔，故歇是随便啥格事体，倪才看穿哉。只想拣着一个客，嫁拨仔俚完结，勿壳张倪刚刚说仔一句，就吃着耐格个钝杠，耐想耐格阿要刁枭？”

秋谷听他这几句话，像似真的一般，虽然含糊答应了他，不免也在心中思索，懊悔自家不该粘花惹，到处留，牵惹出这些枝节。虽然娶个侧室也不算什么希奇，无奈堂子出身的，总是一般脾气：在堂子里的时候，终应酬客忙忙碌碌，不知不觉的把子混了过去；一到嫁之后，无事可做，英雄无用武之地，就不免有些懊闷起来。况且他们生长在堂子里，耳濡目染的都是些无耻的行为，司空见惯，不以为奇，竟不知世界之间尚有廉耻。就使他们的嫁果是真心，没有什么歹意，但是他们看惯了这些勾当，不晓得名节是最重的事，那里好做得良家？万一他将来见了个风流子弟，保不住他不起邪心。做过的，看得这偶然轧个姘更是希松的事，好似他平常出去坐回马车，吃顿大菜，借此消遣的一般，非但算不得背主通，并且也不是昧良失节。你想那倌可是娶得的么？方才看那陆畹香的形，或者竟是真心也未可定，然而与其将来懊恼，不如眼下推开。

但已经答应了他，说得结结实实的，怎样好无故反悔呢？章秋谷的心上左右转，一时就如辘轳一般转移不定。忽然想起一个来，想道：何不如此这般试他一试，他若全然不动，便是个娶得的，不妨竟把他娶回家去，料也不至龃龉；若是他中了机关，我就当他的面一叫穿，只不要同他翻面，此后照旧往来，料他不好意思再提嫁我的一层说话，只要彼此暗中明白就是了。

主意已定，过了一夜，明天一早起来，一直赶到赛飞珠的寓处高升栈内，寻着了赛飞珠。那赛飞珠正在和说话，忽见章秋谷走了进来，出其不意，连忙迎出房中，笑道：“章老爷，什么风儿把你吹到此地？”秋谷笑道：“我因有一件事同你商议，所以一早到来，你务必要帮我一个忙儿。”赛飞珠听了，诧异道：“章老爷有什么事要托起我来，可是要定什么堂戏么？若是我办得到的，一定效劳。”

秋谷微笑，叫赛飞珠走到面前，附着他的耳朵说了半晌。只见赛飞珠连连含笑摇道：“这件事我却答应不来，请章老爷照顾别罢。现在章老爷虽是这般说法，不过是一时高兴，说着玩罢了。设或将来懊悔，吃起醋来，我